刨根问底

罗冠杰一场直播下来，舌头都要打结了，那点库存刚一上架，连五秒都没坚持到，就被一扫而空，有回购的，有跟风的，还有单纯支持的，导致很多喜欢吃腊肉的观众反而没有买到，屏幕上滚动着字幕：要求加购。
  罗冠杰犯了难，他抬头看看索兰图，询问道：
  “真的没有了吗？”
  “目前只有这么多，如果还想要，只能等下一批。”
  观众里早就潜伏了一大批索兰图粉丝，索兰图声音一出，她们马上开始刷屏：
  啊啊啊，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今天，等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。
  终于等到了，为了这个声音，信女愿意。
  是谁，是我老公背后的男人吗？妈妈，我等到了。
  宝贝，只要你亲口说让我等，我就等。
  姐妹们，上次他就是这么骗我，让我等他，如今他故技重施，我想这一次我进步了，我会坚定地说：等多久？
  罗冠杰有些为难，他没见过这种情况，拿起手机就给小希发消息，问这种情况怎么办。
  小希应该是在看直播，回复的很快：如果有足够的库存，可以给大家一个预售链接，能等的就可以拍下，然后给出一个合适的发货时间，这种情况，还能买的都是真爱粉，所以也不必太过担心。
  罗冠杰直接把手机递给索兰图看，索兰图心领神会，随后手指快速的编辑了几个字，罗冠杰看了看，又坐回镜头前：
  “我跟厂里管理人员沟通了一下，这一批肯定是没有余货了，但是下一批，估计要在下个月月底左右，还能有些库存，如果大家愿意等，可以拍下预售链接，到时候我会按顺序尽快发货的。”
  罗冠杰几乎把能出栏的猪都算了进去，但是即便如此，这次链接也没坚持超过一分钟。
  罗冠杰无奈的摆摆手：“好了，真没有了，现在这些都得是马不停蹄的去排产，不过你们拍下的别着急，我肯定会按时发货。”
  罗冠杰下了直播，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，才感觉嗓子好受点儿。
  “累吧。”罗冠杰瘫在椅子上，索兰图捏着他的肩膀问道。
  “嗯，感觉把这个月说话指标都说完了，现在嗓子冒烟儿了。”
  罗冠杰几乎是被索兰图驮着去洗漱，本来他还觉得影响不好，可是，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动，厂里除了白大爷，许大爷，别人也早就回家了，他也就肆无忌惮了。
  索兰图给人洗好脸，才把人包成粽子一样，在塞进被窝，自己也躺了过去。
  “睡吧。”
  索兰图知道罗冠杰一直没怎么休息好，昨晚好不容易睡个好觉，今晚又消耗过大，尽管看多少次，他都对这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体保持热情，他也知道罗冠杰今天是真的没有体力了。
  “你给我揉揉腰，你说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啊，为什么你揉的比按摩店都舒服呢？”
  罗冠杰自己一边滚一边脱衣服，滚到索兰图身边儿也脱的差不多了，自己往索兰图怀里挤了挤，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，拦腰一抱，真好，这感觉真是天堂分堂。
  索兰图侧过身，一手揽过人，一手绕道后背给他揉腰：
  “因为训练完浑身疼，大家都会给彼此按一下，加速乳酸代谢。”
  本来都快睡着的罗冠杰突然又睁开了眼：
  “什么？你也给别人揉过？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那这么说，别人也给你揉过喽？”
  罗冠杰以为索兰图这种性格不会允许别人碰自己，没想到自己竟然想错了。
  即使知道这是训练后的正常恢复运动，他也有点儿不高兴，上次没问出来索兰图初吻被谁抢走，他还没来得及算账，现在怎么连按摩自己都不是独一份儿了？想到这儿，他手脚就不老实起来：
  “那都有谁啊？”
  “很多，记不住。”
  本来罗冠杰心里还在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，但是索兰图欲盖弥彰的态度让他直觉这里肯定不对劲，他一翻身就坐了起来.
  “怎么了？”索兰图也坐了起来。
  “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？”
  “瞒着你？瞒你什么？”索兰图一脸无辜。
  “没瞒着我，那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，谁抢走了你的初吻？是不是你们队里的？你说啊。”
  罗冠杰心里本来一直对索兰图初吻的事儿就介怀，以前竟然还跟别人又摸又揉，自己也是血气方刚年纪过来的。
  索兰图美的不分雌雄的外表，保不齐就有几个色胆包天的趁机占便宜，罗冠杰是越想越不对劲。
  偏偏他还得理不饶人，本来这事儿在他心里疙瘩很久了，每次想问又不好意思问，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，以前风流成性，他没想到老老实实品学兼优的索兰图，难不成也能“叛变”？
  “杰哥，那你初吻是谁？”索兰图支起上身问道。
  罗冠杰一阵心虚，初吻？好像是初一的同桌？不对，那个不算，就是闹着玩儿。正了八经应该是初二隔壁的班花，还是女孩儿主动亲的自己，他脑子转了半天，突然意识到，自己来审人，怎么被反过来盘问？
  “你怎么回事，明明是我先问的你。”
  “哦？那杰哥为什么不能先告诉我呢？你有那么多女朋友，我想吃醋都吃不过来。”索兰图说的似乎很有道理。
  “说就说，好像是我初二隔壁的班花，叫什么我记不住了，反正大家都追求她，我也追，然后她就跟我好了，我晚上送她回家，她就主动亲我了，就这么回事儿。”罗冠杰越说越快，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，他现在说起来，竟然有点儿心虚。
  “完了？”
  “那还要怎样？”
  “哦，就没干点儿别的？”索兰图看见罗冠杰光着膀子，屋里虽然很暖和，但是他还是拉起被子，把人包着只露出一张脸。
  “那时候还小，跟现在小孩儿不一样，亲一下就紧张半天，哪敢干别的？”
  罗冠杰当初也不觉得自己多喜欢那个女生，反正，大家都喜欢他就喜欢，到底多喜欢，他也不知道，他只知道自己更享受带着女朋友出去被别人羡慕的眼光。
  罗冠杰终于反映过来自己是来兴师问罪，不是主动袒露罪行的，他不服气，挣开被子直接爬到索兰图身上：
  “我的都说完了，说，是谁亲的你，在哪，什么时候？你喜不喜欢他？他为什么亲你？”
  索兰图看见罗冠杰一副想吃醋又要忍住的模样，心里不禁觉得好笑，但是脸上却没露出半分：
  “不认识，酒吧，去年，当时不喜欢，觉得他有病。”
  罗冠杰听完一愣，原来人模狗样的索兰图竟然还去酒吧，这可让他抓到了把柄：
  “哟，我当你真是什么三好学生，你竟然去酒吧，还跟不认识的人接吻，你还敢说你不喜欢人家，你不喜欢，能让人家占了便宜去？”
  “我是跟林帅打工，那天他提前走了，我最后一个班，林帅让我帮他上瓶酒，谁知道那人发什么疯上来就亲我，我没反应过来。”
  罗冠杰记得林帅也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俩人大学经常在一起打工，所以这种出入酒吧的理由是虽然合理的，但是，索兰图回答的是当时不喜欢，罗冠杰心中警铃大作。
  他在北京酒吧玩了这么多年，只要叫得出名字的酒吧他都有熟人，他必须找机会查查当初是谁啃了自己的白菜。
  “切，北京酒吧哪个我没去过，你只要说出名字，我就知道你有没有骗我。”
  “seven。”
  罗冠杰听这个名字感觉耳熟又有点儿想不起来，貌似没去过几次。
  索兰图知道罗冠杰到现在都没想起俩人的初次相遇，他不得不进一步提示：
  “就在东边，大学城附近。”
  罗冠杰恍然大悟，这不就是任伍喊自己出去，半路被他哥揪着脖领子回家的那个酒吧么？索兰图竟然在那里打过工，还被亲了？
  “记起来了么？”索兰图扳过罗冠杰的脸，轻轻啄了一下罗冠杰的嘴唇。
  罗冠杰吓得瞳孔骤缩，道：“难道去年那个服务员是你？”
  “你终于想起来了。”
  说起来索兰图有点儿不好意思，他有点记不清自己当时是如何震怒，又如何不知所措。他一直守身如玉，没想到陪自己“暗恋”的人打工，竟然被采了花。
  这都不是最让他生气的，最让他生气的是，当一个年轻的有魅力的同性亲吻自己，他没有第一时间反抗拒绝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甚至有点沉迷。从那以后，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，他怀疑自己的定力，更怀疑别人是不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秘密。
  罗冠杰才更加难以置信，他当时亲的很陶醉，然后就被他哥中途打断，紧接着就是他爸生病，再然后就是他的生活一落千丈。
  但是，其实他背地里，偷偷回味过好几次那个意外的吻，即使他知道那是个男人，他还是时不时的怀念。他以为是自己憋得够呛，又或者是自己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，显得格外记忆犹新。
  到今天，他才意识到，原来俩人在那么早就已经相遇，也没想到原来索兰图早就认出了自己。
  “你早就认出我了？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所以，当初你在车站上来就对我出言不逊？”
  罗冠杰更记得当初这个人是怎么跟自己处处作对，自己明明没有招惹他，他偏偏总是跟自己过不去。
  “是，因为你亲了我，还不记得我，我认定你是个朝三暮四的人，那是我的初吻，我本来是想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。”
  罗冠杰感觉真是命运弄人，冥冥之中俩人的羁绊竟然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，他又好气又好笑，自己心心念念吃醋的假想敌竟然是自己。
  “那现在呢？ ”
  “现在，以后，你都是我唯一最喜欢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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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嘿嘿，终于相认了！感觉像千里寻亲，然后抱头痛哭！但是，我们甜文绝不哭，盖被子，呼呼～～